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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事已至此,長明也沒辦法,只能在邊上待著,老師守著,要不然燕綰真的出了什么事兒,薄言歸還不得扒了他皮。

  哦不,扒了皮還不算,估計連整座長明山都得讓他給夷平,祖墳都得被他給掘了。

  待長明和久木里走后,枝月有點擔心的瞧著自家夫人,張了張嘴又不敢說出點什么,心里很清楚……夫人和主上那是一個脾氣,一樣的倔強,打定主意的事情誰說都沒用。

  “你也不必勸我。”燕綰進了藥廬。

  爐子的火還在不間斷的燃燒,她還打量著再來幾爐的解藥,讓燕麟能更踏實一些。

  枝月不會勸,也是勸不住的。

  夫人有自己的心思和計劃,她能做的只是陪伴與保護,不管發生何事,永遠守在夫人身側,哪怕天塌地陷亦要護住夫人。

  待黃昏日落之后,這一爐的藥丸也算是出來了。

  燕綰小心翼翼的將藥丸裝好,其后仔仔細細的放進一個木匣子里,等找個機會,就可以將這些東西送出去,到時候再留一瓶隨時備用,以備不時之需。

  做完了這一切,燕綰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,定定的坐下凳子上許久。

  屋子里,彌漫著濃郁的藥味,一寸寸的浸入肌理,一點點的滲入骨髓。

  “夫人?”見著燕綰一直不說話,枝月有些擔心。

  燕綰搖搖頭,若有所思的盯著她,“最近似乎很愛發呆,有時候想想,好像以前經歷的那些事,就跟做夢一樣的。”

  “夫人,都會好的。”枝月忙不迭寬慰。

  燕綰站起身來,瞧著外頭逐漸暗下來的天色,眉眼間凝著淡淡的冷色,且愈發冷冽,“會好起來的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,父皇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姐弟,也會庇佑我大燕天下。”

  枝月在后面站著,面色沉沉。

  以前是父皇還有諸位叔叔伯伯庇護著她,現在……就該輪到她站起來,為大燕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了。

  “夫人?”枝月開口,“接下來咱要怎么做?”

  那個人會一身的邪門功夫,必須得小心謹慎的處置,萬萬不能大意。

  “你幫我準備幾樣東西!”燕綰開口,“等天徹底黑了,就可以出發了。”

  枝月頷首,“是!”

  今夜,無星無月。

  冷風瑟瑟,四下一片死寂。

  醒過來的燕綰對于這燕都城的大街小巷都分外熟悉,久木里和長明一開口,她便知道在哪個位置,雖說時隔多年,當年燕都又經歷了戰火洗禮,很多東西都已經破壞,但大致上是不會有所改變的。

  燕綰穿得一襲黑衣,簡易束發,與黑夜融為一處。

  枝月亦是如此,緊跟在燕綰身后,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四周的境況,生怕讓自家夫人有所損傷,所有的暗衛都在遠處看著,未敢靠前。

  這是出門前,燕綰所吩咐之事。

  初七為人謹慎小心,稍有風吹草動,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最擅長的就是隱藏,所以不能讓他有機會藏起來,否則燕綰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。

  風,好似停了。

  恍惚間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敗氣息。

  “是血腥味。”枝月忽然開口。

  聽得這話,燕綰陡然頓住腳步,若有所思的環顧四周,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高墻上。

  “墻那頭傳過來的。”枝月說。

  燕綰點頭,“我知道。”

  對于氣味的敏感度,讓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,那邊不只是有血腥味,還有其他的味兒,比如說藥材的氣息,又比如說毒物的味道。

  總歸,不是什么好去處。

  此前長明和久木里所說的,遇見初七的地方,應該就是在這里。

  “小心行事。”燕綰叮囑。

  枝月頷首,“夫人也是。”

  說著,她回頭看了一眼,暗衛都在遠處蟄伏,雖然不至于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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