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初是晚上知道這件事的,她打電話給秦煙煙,秦煙煙哭哭啼啼,說秦愛愛把她的手咬腫了,還打了針。
尤初頓覺愧疚不已。
秦煙煙雄心壯志說可以收拾的秦愛愛服服帖帖,讓她別擔心。
同時,秦肆手里捏著一盒熱氣騰騰的紅薯上樓,將黑不黑的光沐浴著他挺拔的身軀。
黑色的大衣掩蓋住了衣服里面的病服,露出來的脖子修長,下頜輪廓分明。
下電梯時他接到了下屬的電話。
“肆哥,小姐她不見了,我們調查得知她被秦大小姐…”
秦肆:“不用管愛愛,讓她待在煙煙那兒,再過三五天,把她接回來送回北美。”
“肆哥,你知道?”
秦肆怎么會不知道呢。
育嬰房外的熱鬧,尤初和秦煙煙之間的暗號。
她倆那點身高,任何一點小動作都被189的他盡收眼底。
秦肆掛了電話進病房,尤初也在把玩手機,起身,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,焦急道,“外面起風了,你跑哪兒去了,醫生不讓你亂跑,感冒了怎么辦。”
秦肆似笑非笑,“這么擔心我?”
“我……”尤初梗著脖子,“你又不讓別人來照顧你,你要是感冒了,還得我伺候。”
秦肆嘖了一聲,“口是心非。”
“……”
唔。
他猜對了。
秦肆打開衣服,從胸口拿出一個褐色的袋子,遞給她,“趁熱吃。”
尤初不明所以的接過,熱乎乎的,打開,是紅薯,香甜的味道直竄鼻腔。
她咽了一下口水,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驚訝有驚喜,“你怎么跑去買這個了?”
“我看你刷小視頻,對著紅薯看了三秒。”
“……”
尤初抿著唇哦了一聲,輕聲道,“謝謝。”
秦肆摸摸她的頭,“快吃。”
他去換衣服。
尤初坐在餐桌前,剝開皮,用勺子舀了一點兒送進嘴里。
渾身都舒適了。
安逸,愜意,甚至夾著一絲幸福感。
秦肆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嬌憨的小模樣,不禁勾唇。
小樣兒,這么容易滿足。
“秦肆,你快過來。”她對他揮手。
秦肆過去,尤初扯著他的袖子讓他彎腰,喂了他一口紅薯。
他不喜歡吃這種小零嘴,但喜歡看她帶笑的眼睛,亮晶晶的。
他就著她遞過來的手,在她指尖親了一下,暗聲道,“真香。”
尤初咬著唇瓣,耳朵和臉又紅了。
秦肆悶笑,坐在她身后抱著她,一口一口的喂她。
夜色燃起,燈火降臨。
窗戶上倒映著城市的姹紫嫣紅,還有一男一女親密依偎的畫面。
冷風一吹,搖搖曳曳,他們恩愛的影子碎成的片狀,風停又成型,如此反反復復。
…
元宵節前一天,秦煙煙的手腕消腫了,因為受了傷,她還要禁食,這口氣她越想越憋屈。
于是就讓保鏢把秦愛愛從倉庫給提了出來,秦愛愛乖巧的站在她面前,秦煙煙看到這副虛假的模樣,指著她鼻子就罵,“裝你媽!我這兒又沒男人,你特么的裝柔弱給誰看呢!”
“秦小姐,我并沒有,你放了我好嗎?”
“放了你?”秦煙煙冷哼,“你不是裝瞎嗎?有本事你自己跑啊。還有你裝瞎想讓誰同情,我大哥?你腦子進屎了,他把你養大,你還裝瞎欺騙她,就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白眼狼,你就應該被車撞死!”
秦愛愛低著頭不說話,秦煙煙真想抽她!
說到做到,她站在沙發上,往起手臂正要往下打,一聲呵斥,“煙煙!”
她扭頭一看,她爸來了。
秦山大步走過來,寵愛的把女兒從沙發上提下來,“我過來看你的傷,又看到你在發大小姐脾氣。怎么了,人家怎么得罪你,你又打人。”
一說這個秦愛愛就委屈,她指著秦愛愛,“就是她,大哥的妹妹,哼!討厭的很,她把我咬傷了,我就要弄死她!”
秦山看向秦愛愛,心里一絲疑慮。
秦肆的妹妹?
他說,“你大哥的妹妹你也敢打,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算賬?”
秦煙煙,“怕什么,我都把她抓來那么多天,大哥根本沒有來要人,這說明大哥默認我想教訓她。”
她才不信大哥不知道她把這小賤人帶走了。
不僅她能想到,秦愛愛也想到了。
無論她在哪兒,哥哥總能第一時間找到她,這一次兩三天都沒來。
她不信哥哥會放棄她,多半是尤初吹了耳邊風。
她兩手擱在肚子上,她真想讓孩子再大點兒,讓哥哥知道她孩子的存在同時又不能打掉,這樣哥哥就不會不理她了。
可是現在還不行,還太小,她怕哥哥知道了會把孩子給處理了。
秦山沉默片刻,算計的目光一閃而逝,他安慰女兒,“你先坐下,肆兒妹妹先交給我,我來處理。”
“你處理?”
“嗯,我跟你大哥之間有點矛盾,爸爸把他妹妹帶走,來調和一下關系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就這么說定了,她,我帶走了,你在家好好養傷,想要什么就去找你媽媽,乖。”
他親了一下女兒,之后帶走了秦愛愛。
直接把秦愛愛帶到了他的住處,他審視著她,忽而一聲冷笑。
“秦肆真的不管你了?”
秦愛愛明銳的知道了這個男人想用她做什么,于是用柔和的語氣說,“叔叔,您如果是想用我來威脅哥哥,那您就錯了。我哥哥最在乎的不是我,而且尤初。”
秦山挑眉,“哦?”
“你知道尤初懷孕了吧?”
秦山不知情,從沒聽說過,眉頭一皺!
秦愛愛道:“尤初懷的不是我哥哥的孩子,據說是她那個前夫的。”
秦山心頭再次一震。
秦愛愛不急不躁,“我哥哥也不喜歡尤初,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為什么非要讓尤初把這個孩子生下來,哥哥說他要養,我也不理解。”
秦山皺眉,尤初懷孕了,這事兒他為什么不知道!
上次見尤初,沒發現啊。
他打電話向秦煙煙證實此事,秦煙煙說是的。
秦山這時候頭都大了。
孩子是秦度的,可是秦肆要了,那以后就是秦肆的孩子。
秦肆就是想要秦家的種,想要繼承人,心思歹毒!
這對他想搶奪秦家,非常不利。
他兩手撐著下巴看著秦愛愛,猛地一笑,“小姑娘很聰明啊,知道直抓重點,想讓我弄死尤初的孩子?”
秦愛愛茫然: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叔叔,您也不要對尤初不利,我哥哥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,非常看重!”
“哦?”秦山站起來,打量著她,“還挺能裝。”
“……”
“這么會挑撥離間,我倆就演出戲,怎么樣?”
秦愛愛退下了眼里的單純,眼底迸射出了憎恨,低聲道,“您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