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n nbsp; ------
大明皇宮,乾清宮中。
自從大孫答應了登基的事情后,朱元璋的心情就變得非常高興起來,甚至是臉色都多出了幾分紅潤。
關于朝堂上的事情,他現在基本上是完全不管了,全部都丟給了太孫去處理,哪怕現在朱英還沒有登基。
“有道是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帖木兒暴斃,這次對于藍玉來說,是個絕佳的機會。”
“咱大明現在,還要開拓東勝神州,想要抽出兵力來對付他的話,這顯然很是麻煩。”
“咱看吶,這次藍玉多半會擁兵自重,請封天竺,就算是他自己不想,怕是麾下的那些將士們也想博個前程,從而進行慫恿,咱當初何嘗不是這般過來的。”
“哪怕是皇帝,也是有著身不由己的時候。”
朱元璋笑呵呵的說道,對于藍玉可能傭兵自立的事情,好似沒有半點著急的意思,甚至都沒憤怒的表現。
因為本身來說,這個時候的大明,已經不可能再去管理過多的疆域了,治理好現在的地盤,對于大明都顯得有些困難。
對于皇權來說,并非是地盤越大越好,因為疆域越大,掌控起來就更加困難。
朱元璋不是在質疑大孫的能力,而是這關乎到后世子孫,一個王朝,很難說每個皇帝都是明君,總會有那么幾個特別艸蛋的家伙出現。
因此就算是藍玉真的傭兵自立了,朱元璋也不是特別在乎。
而他也相信,大孫會出手的。
“或許吧,孫兒也不知道他會如何抉擇,但愿他能想明白,莫要讓我太過于為難。”
朱英淡淡說道,他也沒很在乎藍玉會有什么樣的選擇。
現在大明,確實是很難抽出手來對付藍玉,但這并不代表以后不能。
五年,十年,總是能騰出手來的。
朱英,明年才滿三十歲,這就是他最大的本錢。
只要他活著,那么大明王朝就能越發繁榮強盛。
隨著帖木兒暴斃,整個世界上,已經再沒有可以跟大明相提并論的國家,整個歐亞大陸,將會臣服于大明之下。
“文承這孩子,大孫你該是要多多管教一番了,這小家伙,最近又氣走了幾個老師,整天只知道好勇斗狠,錘煉武藝。”
朱元璋對于小文承,很是煩惱,打也舍不得,罵也舍不得。
偏偏小文承對于學習完全沒啥興趣,跟個武夫一般。
可他又是大孫的嫡長子,未來大明的繼承人,這樣可不行。
“爺爺,說起小文承,這我可就要怪你了。”
“平日里,如果不是你袒護著他,哪怕是月清,稍微說他兩句,你都要爭著,不然怎會如此。”
“單說上回,小文承逃課的事情,原本我是要好好教訓他一番,還不是爺爺你攔著。”
“現在這家伙翅膀硬了,再管教起來,可就沒這么容易了。”
朱英埋怨道。
嫡長子繼承制,這是大明的根本制度之一,朱英也不可能去搞什么立賢不立長的事情來。
哪怕是現在,小文承完全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子,最后也只能是讓他來當皇帝。
朱元璋頗有些尷尬的笑道:“咱還不是心疼小孫子嗎,這般大的人兒,你們怎么舍得去管教他。”
說到這里,朱元璋微微一頓,繼續道:“小文承不喜讀書,屆時你多找一些文臣輔佐便是,只要不是胡作非為,咱大明的家底子,還是能夠折騰幾下,無傷大雅。”
“再說了,小文承要是靠不住,那你就讓他早點成婚,到時候生個孫子,便是跟咱一樣,你就多多管教好孫子便成。”
“只是別到了那時,你便成了跟咱現在一樣,那可就怪不得咱什么事了。”
朱英無語,這意思是大號廢了,所以干脆養個小號。
微微遲疑,朱英說道:“爺爺,其實吧,我倒是有些其他的想法,關于在皇權這塊的。”
“國家之興衰,盡系一人之上,縱觀前朝歷代,但凡出個昏庸之君,那簡直是整個王朝的災難。”
“因此,我想在對于皇權之上,加上一些限制,以便達到,哪怕是君王不早朝,這個國家也能夠正常的運轉下去,而不是因為沒了皇帝,讓整個國家走向衰亡。”
“以法治國,制定一套合適的制度,讓文臣們以政績為先,誰能更好的治理地方,誰就能上位,哪怕是讓他權傾朝野又如何,只要能夠百姓富足,不生出亂子,那就行了。”
“當然,兵權還是要掌控在皇帝的手里,保障好皇帝最基本的權力便可。”
“把原本屬于皇帝的一些權力,放給內閣,國家內部的大小事務,讓他們去處理,如是民怨沸騰,那是誰的責任,就是誰的責任,不至于連累到皇權身上。”
“有那后世有才的,自然能夠搶奪回來,若是有那昏庸無道的,也不用擔心他們造成的破壞太大,終歸是能讓大明更好的延續下去。”
朱英從沒想過,自己的子孫們,個個都是精明能干,比如大明歷史上的土木堡之戰,又比如叫門天子。
強盛的大明,就是這樣急轉而下,比過山車還要刺激。
與其如此,還不如往君主立憲制方面去發展,讓大明變得民主一些,這也能緩和社會矛盾,地域矛盾,階級矛盾。
最主要的是,老朱家的傳承,將會變得更加的悠久。
權力太大,也意味著責任太大,若是沒了權力,那也就等于沒了責任。
當然,在這樣的前提下,首先是要讓大明徹底成為一個法治的國家。
所有人都遵循律法行事,按章辦事,這就跟后世差不多。
朱元璋聽到這些話,心里其實是有些不愿意的,這不就是變成了傀儡皇帝嗎?
不過仔細想想,好像又有幾分道理,只是這么一對比起來,這皇位或許就沒那么炙手可熱了,甚至說當個藩王,都要比皇帝更加強勢一些。
不過朱元璋心里清楚,大孫既然說了出來,就是準備這樣去做的,他了解大孫的性子,哪怕他現在反對,其實也起步了多大的作用。